“陛下,这密报里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吗?”杜虹隐见朱由校拧着眉头,也就好奇地问了一句。朱由校则说道:“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可恨,西班牙离我大明太远,不然也断不会让他如此猖狂!”杜虹隐没有听懂朱由校的话,但她能从皇帝冰冷的眸中猜得到,定然是有让陛下十分愤怒的事要发生。没一会儿,政事堂大臣们皆来了朱由校这里。朱由校则将这密报递给了他们。这些年,大明国内局势大安,朝野上下,都把目光看向了外面。作为辅政大臣的毕自严等人也比前几任辅政大臣多看了不少涉及外番的档案。所以,当他们看见朱由校递来的密报后,基本上都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事。“这一现象在万历三十年的时候发生过,当时,为此事,神庙皇帝下旨:吕宋酋擅杀商民,抚按官议罪以闻。因此,时任福建巡抚徐学聚等乃移檄吕宋,数以擅杀罪,令送死者妻子归。”“西夷未理,但朝廷最后也并未派兵讨伐,因当时刚刚结束三大征,耗资甚巨,朝中大臣多有反对出兵者,故而未成。”不过,毕自严还是陈述了一下旧事。“这与当朝倒也相似,征西与征印还在进行中,征缅刚刚结束,战争所耗也不小,即便靠战争所夺之利,也大半以还国债的方式,分给了天下平民,而国帑反而因为通货紧缩和赈灾过多并没有多少增长,如果佛郎机真要这样,我们到底是该忍,以惜国力;还是该打,以宣国威?”朱由校问了一句。“臣认为当忍!”刘鸿训这时候先说了一句。接着,刘鸿训就对朱由校拱手一拜后,说道:“臣认为,原因有三:”“一、大明目前很需要市场,不需要战争;”“二、与西班牙起冲突对我大明并没有好处,我们需要他们把我们的货物带去西洋贩卖;”“三、侨居马尼拉的汉人多是不愿意服从官府安排侨居台湾的奸商刁民,他们不愿意响应朝廷开发台湾号召,不想为朝廷缴税,故而受佛郎机一开始的低税政之诱,宁肯偷渡马尼拉,在马尼拉定居;可以说,他们是我大明的逆民,他们若被屠,不为可惜,甚至也能给这些逆民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没有朝廷的保护,没人会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刘鸿训说后,朱燮元也跟着说道:“臣也认为当忍!就算要打也不是现在打,因为朝廷现在征伐甚多,将士已成疲惫之师,尤其是水师,因为征印和征缅,都需要到大量水师,而我大明海疆太大,也需要许多水师巡逻,实在抽不出可以机动的闲置水师来,故而短期内不宜再战,当使各舰有机会调养维修。”“陛下,眼下忍一忍的确是上策,或许马尼拉侨居的汉人也并不愿意我们去,他们或多或少也是对朝廷不满,或者心里没朝廷,算得上是忘了祖宗的逆民,另外,借佛郎机之手除掉他们,我们官办产业也才好接替他们在马尼拉所扮演的角色,朝廷这时候的确该视而不见。”毕自严说道。“倒是可笑,文明居然要屈服于野蛮,坐视野蛮者的暴行!这样下去的话,文明的威信何在?!”朱由校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毕自严不由得主动问道:“陛下的圣意是?”“犯我汉人者,必诛之!”朱由校回了一句。“这……”刘鸿训话还没完全出口,就又咽了回去。因为,这时候,朱由校继续说道:“朕也不是一时意气,朕也知道治国不能凭意气,尤其是治大国!但是治国理政,也不能只算明面上的账,还得算我们看不见的账,算国运、算民族之运、算天下汉人的士气!”“臣愚昧,请陛下明示。”朱燮元这时候主动回了一句。“朕问你们,国朝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什么?你们替朕管着这个国家,当比朕更清楚!”朱由校先说道。“缺更大的市场,这是重中之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需要更多的市场带来更多的利。”毕自严回道。刘鸿训和朱燮元皆点首表示赞同。“市场是由人组成的,既然我们需要市场,我们就不能坐视他佛郎机屠我汉人!饶是这些汉人是逆民!甚至,哪怕即将被佛郎机屠的人不是汉人,也是不能被佛郎机屠掉的,因为生命由天赋,朕即天,即由朕赋予,非朕之皇权所夺,皆为非法!”朱由校说道。“陛下这样说,我们可以命福建督抚发檄文于佛郎机,令其勿要擅杀便是。”刘鸿训这时候回道。朱由校则因此问道:“倘若他不听呢,且否认是擅杀,而是镇压叛乱呢?而那时,人都没了,市场也没了!”“请陛下谕示。”毕自严因此干脆回了一句。“朕近年来爱读先秦之史,尤喜纵横家之故事,很多为国之智慧,古人们倒留了不少,只是非儒家而已,尔等读书以后要多涉猎一些其他方面。”“格局要大,不要只注意到大明一国之事,或再加一外敌,而忽略了世界其余各邦,国朝既然难以一时间支应全球之事,何不合纵连横?”朱由校说到这里就道:“中华治国理政之术肇始于周礼!后在其基础上创新,而使其理论为万世所用者,乃提出性恶论的荀子!纵观各朝之良政皆是为防人性之恶,如均田以抑兼并,收盐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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