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进民退,让官营产业继续为大明经济主体,甚至使工人持股。朱由校听后颇为惊骇,他没想到毕自严会有这样的见识。要知道,员工持股在后世都算是很先进的管理制度。虽然谁都知道这样利于公司做强,但也没几个老板愿意这样做的,大多都是宁做资本的傀儡,也不愿和员工平起平坐,分享利润的。而这时候,孙传庭也因此有了想法,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以臣看,这不够,还应当恢复隋唐时期的均田制,天下土地也收归国家,且均分于民!由朝廷专营,盖因天下之财,最紧要者莫过于土地也!既然豪族以私加田租盘剥佃户,而中产之富又因卖田而破产,那就不准其买卖田地。”“没错!天下人可以有私财,但唯土地和财富分配之权需在朝廷手里。”卢象升也跟着附和道。“诸位爱卿言之有理。”朱由校回了一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眼前这些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的大臣也有个好处,没有像自己这个后世的穿越者那样,深受西方的影响,过度在意市场,而这些人骨子里还是有天下为公的设想在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王莽那样的人物。“陛下,臣以为不可矫枉过正,还是要慎重,尤其是土地,如果强行收归朝廷所有,恐导致王莽之乱出现,且田地强行分与百姓,也有擅废田地交易契约之嫌!如此,必损朝廷威信。”但这时候,朱燮元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算是给开始鼓吹公有化的大臣们泼了一盆冷水。只因朱燮元家里是大地主,他虽然承认毕自严等担心的很有必要,但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孙传庭这种要把大地主的田地分给百姓的激进主张。“臣亦认为分田不妥,容易导致动乱出现,且如今天下已实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田地在谁手里,并不影响官帑,至于百姓,若大地主盘剥太过,完全可以不种,而去工厂做活。”温体仁也回道。“工厂哪有那么多,何况工厂也得建在土地上!大地主这种因为占有土地就可以靠收租坐享其成,而不付出劳动,本就属于非劳所得!阻碍了社会之财富增加,尽可能多的分配到生产者身上的目的,故而,必须分田!在下知道诸公家中都是广有良田,但治国岂能存私?”孙传庭回道。朱燮元见孙传庭如此强硬表示分田之必要,且强调收租是非劳所得,且直言治国不能存私,身为执政者的他,也不得不为了国家利益,有所考虑,也就放软了口气,道:“收租算是非劳所得,而不可取,然大户所积之田,也是人家世代辛勤耕作所积,贸然夺之,的确有违朝廷鼓励百姓创富之初衷!”接着,朱燮元就妥协道:“陛下,以臣之见,可否先限制田租,若有敢过度盘剥者,再夺其田产,如此也算是师出有名。”“陛下,臣亦认为朱阁老所言算是中肯之见,另外,为防止田地兼并,而出现更多的大地主,以致于食租之利增多,也防止不肖子孙卖田求生,可明令禁止田地交易,交易者,夺其田产,如此也算是师出有名。”温体仁这时候回了一句,同朱燮元一样,虽然自身是大地主,但作为朝廷辅臣,也并不敢完全只顾私利。“革新岂能如此温吞水!不分田,就始终会有不劳而获者!”卢象升则和孙传庭一样激进,而支持直接分田。首辅刘鸿训这时候忍不住问道:“真要分田的话,陛下的皇庄田岂不是也要分?”卢象升这才闭了嘴。孙传庭也不好再言语。朱由校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没错,自己这个皇帝也是大地主,只怕还是最大的地主,真要分的话,自己好像也得分才算是彻底的分田于民。“那田地暂时还不能分的,朕的皇庄所承载的意义,是让君权有所保障,不使别有用心之徒窃据朝权!”朱由校果断地说了一句,且问道:“诸卿可明白?”“臣等明白!”刘鸿训等立即回了一句。作为皇帝的朱由校的确靠对皇庄这一生产资料的占有,而养活自己的帝军,并因此保障自己的皇权。而他现在自然不愿意失去自己的权力的。倒也不只是因为他真的贪恋大权独握的感觉。而是他真不敢保证,没有皇权后,天下百姓就不再是被统治者。孙传庭听朱由校这么说,也明白皇上的顾虑,故而也就打消了收土地为国有,且均天下田产的想法。卢象升也一样,且道:“虽不能分田,但是如刚才所议,田租要严格限制,土地交易也得禁止!”“自当如此。”朱由校回了一句。“陛下,臣以为,是否还应考虑到,有家中突遭变故者,急需以土地换钱财而暂渡艰难的情况,不准其交易,是否太绝情?”刘鸿训问道。“那就可以抵押,可以向官营银行抵押,相当于只能卖给朝廷。”卢象升回道。“可行!”朱由校点首道。但这时候,刘鸿训站了出来,面露苦恼之色:“陛下!诚然卢阁老等言,颇为可取,但自古就有天高皇帝远一说,皇权难下乡,也是一直以来的难题,故臣担心,即便朝廷政令这样下达,也会有阳奉阴违者,乃至念歪朝廷的经,或者懒得执行者,如这次鹿岛退伍士兵被屠之事,便是无视帝权所致,故老臣认为,百姓们还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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